質詢增受害者內疚感 魁北克成立性侵家暴專門法庭

#MeToo風潮席捲全球5年,女性遭受的性暴力犯罪威脅更廣為世人所警惕,但受害者站出來追求正義,仍然面臨許多障礙,加拿大的魁北克獨步全球,創設家暴與性侵案件的專門法庭,從受害者立場出發,要讓她們安心指證,避免二度傷害,希望重建對司法制度的信賴,確保這類犯罪追究到底,施暴者無所遁形。

茱麗葉布勞特19歲時遭到性暴力犯罪攻擊,事後鼓起勇氣報案,卻受到人生最大的羞辱,警局裡沒有隱私的問案,法庭上辯方律師嚴厲的質詢,讓她痛哭崩潰,雖然勝訴卻身心受創,事隔5年還是後悔當初不該提告。許多受害者都有相同的經歷

性侵受害者布勞特認為,任何人都不該被司法系統這樣對待,必須要有一個專門的法庭,改變我經歷過的那一切,辯護律師須以人道態度對我們。

性侵受害者同時也是女權運動家的克萊蒙迪昂說:「就我個人而言,我的交叉質詢確實是一種非常糟糕的二次受害,它進行了將近3天,在某些時刻我真感覺自己才是被告、是罪犯,它完全加劇了我的內疚感。」

自從5年前#MeToo運動崛起,全球對女性長期面臨的性侵害與騷擾暴力等威脅有了更深的認知,勇於揭發追究的女性也變多,並且獲得更大的支持。

但實際走上法庭,反覆陳述自己的創傷,跟加害者共處一室,面對辯方甚至社會大眾對自己的尖銳道德批判,仍然讓受害者恐懼。

近期好萊塢離婚怨偶,強尼戴普與安珀赫德互訴誹謗案,安珀赫德謊言被拆穿,狼狽敗訴,她個人收到大量網路仇恨言論甚至死亡威脅,女權專家認為更造成負面影響。因為其他家暴性侵受害者,從此都怕自己被貼上安珀標籤。

加拿大魁北克省的跨黨派女性議員,早在2018年已經開始嘗試解決這個系統性的問題,他們成立專家小組,訪談數十名受害者,了解她們跟法院、律師、警方、社工接觸的經歷。2020年出爐的報告指出,必須重建信任,其中一項建議就是成立專門審理性暴力與家暴案的法庭,確保受害者的聲音再也不被忽視,本案也在一年內就獲得魁北克議會壓倒性通過,成為獨步全球的首例。

克萊蒙迪昂表示,「受害者越感覺自己被傾聽,會越想要接觸法律體系提出控訴。」

檢察官佛蘭費回應,他們會確保受害者在庭上感到自在,被告在審判期間必須出席,若這會導致額外壓力或焦慮,受害者可以提出某些(隔離)要求,以便陳述證詞,他們的目標是得到一個完整真實的故事。

目前專門法庭還在起始階段,先選定魁北克省10個法庭試辦3年,最終目標是在每個法院都設有家暴性侵專門法庭。未來受害者會有單獨的等待區,提供視訊作證設備,避免跟加害者正面相遇的壓力恐懼,每一個流程都替受害者著想。

魁北克省司法部長喬林巴瑞特說:「魁北克只有大約5%的性侵案被通報只有5%,這代表很多人不願報案或猶豫不決,所以我們必須給他們信心,我們必須送出強烈的信號,政府隨時為受害者提供支持,只要他們準備好,他們就可以提出控訴。」

目前紐西蘭與南非,已經為性暴力案件設置特別法庭,魁北克首創把家暴與性犯罪併入一個特別專門法庭,因為兩種犯罪多數源自於父權壓迫,主要受害者為女性。不過法律界也有不同的看法,有人認為特別法庭,可能違反無罪推定原則,損及被告權益,甚至影響訴訟的公正性,必須特別謹慎處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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