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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年度關鍵字/健康看待「心理諮商」 社會新鮮人與焦慮共處迎向未來

(王柏文的右手大拇指上滿是因焦慮而啃咬出的大小傷痕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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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年27歲、於廣告業工作的王柏文,同時斜槓漫才喜劇及性別議題Podcast主持。因從小追求完美主義,讓他容易焦慮、不自覺啃手指,至今大拇指滿是傷痕。在一次情緒崩潰之際,他決定相信諮商,勇敢面對過去一直放任不管的負面情緒。

在做諮商時,我感覺像是進入與現實社會隔絕的場域,可以盡情訴說煩惱,又能獲得支持與排解,讓你分享完感受後,就可以再回去對抗這個社會。

現年27歲、在廣告業工作的王柏文,同時身兼多重身分,包含漫才喜劇團體成員與性別議題Podcast主持人。打開他的行事曆,上頭布滿密密麻麻的五顏六色,全都是已排定好的行程註記。

一刻也閒不下來的他,常要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,加上個性追求完美,更常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,一感到焦慮便會咬手指頭,導致他的右手大拇指總是布滿坑坑洞洞的傷痕。

課業、人際等多重壓力 國小開始焦慮咬嘴皮 

咬手指頭的情況最早出現在國小時期,王柏文描述,起初是在感受到焦慮時開始咬嘴皮,隨著課業壓力變重,加上人際關係困擾,甚至對自我的懷疑,均令他焦慮感倍增,進而開始咬手指關節、拔頭髮,戴牙套之後則改為咬大拇指內側,一直持續到現在。

儘管大拇指上的疤痕讓他很困擾,也擔心別人看到會覺得「噁心、很醜」,但因為不確定「咬手指」要找什麼醫生治療,王柏文遲未求助。

直到2022年的一次失戀,令王柏文感覺被剝奪了長期重心與依賴對象,再也無法支撐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緒。崩潰之際,他開始嘗試諮商,尋找解放焦慮情緒的出口。

「第一次走進學校諮商中心,感覺特別溫暖,有沙發與黃色的光,跟學校其他行政地方不同。」

王柏文最初認識「諮商」,其實是源自當時台大接連發生學生自殺事件,不只身旁友人都在談論心理輔導機制,學校也不定時介紹心理諮商資源,而且只要經過學校門口,就會看到心理諮商中心。

不過,真正促使王柏文接受諮商,是因閱讀了由心理諮商師撰寫的書籍《也許你該找人聊聊》,這本書陪伴他度過失戀難受的時期,也因為書中的許多話接住了自己的情緒,讓王柏文想更進一步了解諮商。

「凡事不是非黑即白」 找到控制焦慮產生方式

帶著忐忑的心情,王柏文展開第1次諮商初談,從先讓諮商師了解自己的焦慮狀況,到漸漸地辨別壓力來源,以及對人際關係的糾結與非理性信念等,王柏文逐漸能減少焦慮。

譬如,當王柏文不自主出現「完美主義」心態、「事情沒做到100分就代表我很爛」等非黑即白的想法時,便會告訴自己應保持彈性思考,凡事存在「灰色地帶」,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糟。

「找到情緒根源後,便能了解處理焦慮的方法,這些都是慢慢累積才能做到的」歷經3學期、18次諮商後的王柏文強調。

想讓諮商「正常化」 樂於與朋友分享經驗

王柏文認為,自己原本就很喜歡心理話題,也常閱讀相關書籍,因此本身並不排斥諮商。不過他也知道,傳統觀念中對諮商仍有偏見,因此自己會決定去諮商,一方面也是想讓諮商這件事「正常化」。

「從自己做起,或許是一個很棒的選擇,可以變成朋友間正常聊天的話題。」

王柏文大方地與友人分享諮商經驗,並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對諮商已少有異樣眼光。「情緒揭露」在他的生活圈是一件非常稀鬆平常的事,甚至流行emo(為英文emotional縮寫,中文意為情緒化,在流行語中則多用來表示心情不好)文化,「好像不憂鬱一下就跟不上潮流」,這樣的氛圍也讓學校諮商中心常常預約爆滿。

不過,身兼性別議題Podcast主持人的王柏文,同時也觀察到自己身旁的男性友人,其實鮮少會向他人傾訴自己的情緒,甚至展現脆弱的一面。雖然他並不認為每個人都要選擇諮商方式排解情緒,但找諮商師聊聊,或許是個可敞開心房、練習依賴人的方式。

咬手指仍是習慣動作 自信「已學會和焦慮共處」

研究所畢業後,王柏文無法再使用學校提供的免費心理諮商資源,而一般諮商診所費用動輒2000至3000元,對社會新鮮人的他負擔不小,目前雖暫時中斷諮商,但「如果有免費諮商,我絕對會再去諮商」王柏文眼神堅定地說道。

不過,王柏文心中也清楚,焦慮感並不會完全消失,咬手指早已成為他的習慣動作,但他會繼續與焦慮共處,保持心理健康,迎接未來每個挑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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