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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戰後遭蘇聯灌輸共產思想 台籍日本兵陷認同矛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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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演許明淳的新紀錄片《冰封的記憶》重現二戰末期西伯利亞戰俘營,當時日本戰敗,不少台籍日本兵被押往這裡勞動,因為在戰俘營接受共產思想教育,返台或定居日本都長期被監控,呈現他們一生的認同矛盾。

二戰台籍日本兵吳正男說道,「我的名字叫吳正男,西元1927年(昭和2年)8月4日,出生於台南州斗六郡斗六街。」

吳正男18歲還是個中學生的時候,加入日本軍隊,他被送到北朝鮮的戰場與蘇聯紅軍作戰。

1945年日本戰敗,當時在北朝鮮與滿州的60萬名日本軍,被送往西伯利亞做苦力。根據文獻統計,這其中可能有500多名台灣青年,但確切找到名字的只有19人。許敏信也是其中之一。他過世以後,他的傳令兵說了一段關於2顆蒜頭的故事。

二戰台籍日本軍官許敏信女兒許瑛子描述說,「他說他們共事時,食糧曾經只剩下2顆蒜頭,那個人剛好生病了,我父親就把蒜頭讓給了他,我可以活到現在,這條命都是多虧有了他,真的是邊講邊大哭。」

這樣生死交關的慘酷經驗,刻骨銘心,在西伯利亞這樣的荒涼北境逃生之後,不管是回到日本或者台灣都是被監控的對象。因為他們都接受了蘇聯的共產思想教育。

二戰台籍日本兵陳以文回憶說道,「資本主義有多糟糕,共產主義是怎麼樣好,你勞動就有飯吃,沒有勞動就沒得吃,意思是這樣。」

二戰台籍日本兵吳正男回想道,「我是在2年後回來,其他在3年後或4年後才回來的人,跟我比起來受到更多共產主義的洗腦,所以比較晚回來的人求職的時候都受到討厭。」

眼看日本戰俘一船船從蘇聯歸來,日本共產黨的成員人數也快速增加。二次大戰後,是一個民主國家與共產國家壁壘分明的世界,西伯利亞的共產歲月,讓回歸的士兵與家人撕裂。而這些曾經的日本兵,曾經的日本認同,也不見容於在台灣有中國情感的家人。

許瑛子指出,「我父親是直接搭飛機回到台灣,結果似乎被祖父罵不准回來,因為你參加了敵國日本的戰爭。」

陳明亮唱道,「打倒惡寇,反共產、反共產,消滅匪幫,殺漢奸、殺漢奸。」

二戰台籍日本兵陳以文兒子陳明亮表示,「蘇俄是一個很邪惡的國家,我們那時候教育這樣,就是因為共產黨是從蘇俄引進過來的,所以又是傷害中國人。」

西伯利亞台籍老兵彷彿處在板塊擠壓的中心,民主與共產的對立、日本與中國的世仇,這種夾縫中的煎熬,在時代的巨輪下被無情的輾壓拋棄,終至與西伯利亞納雷德卡的日本人墓地一樣,孤獨的存在,被世人遺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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