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韓躲制裁賣假睫毛賺外匯 靠洗產地改標「中國製造」

山東平度的工廠員工，靈巧地將假睫毛黏貼包裝。平度擁有「世界假睫毛之都」稱號，其中一家名為夢雪莉的工廠，每年輸出假睫毛到美國、巴西和俄羅斯等國。

從家庭工廠壯大到成為國際出口商，夢雪莉和平度其他假睫毛工廠的成功背後，少不了北韓供應的睫毛原料。

中國假睫毛工廠營運者王婷婷（音譯）說：「朝鮮的品質比國內好得多，但是來的太慢了，有時是船被扣下了，要不然就是靠不了岸，這個我按完了以後到中國又被扣下了沒有辦法的，我們也很想用它，又便宜又好，為什麼不想用它？」

說起2020年北韓疫情封控邊境導致假睫毛出不了貨的慘狀，經營者格外有感觸。北韓向來是假髮和假睫毛等產品的主要出口地，品質良好的產品進到中國後再加工出口到世界各地，商品上印的已是「中國製造」（Made in China）。

2023年疫後北韓恢復中國出口的大宗貿易，總共輸出1680噸假睫毛和假髮，佔北韓出口的6成，總價值約1.67億美元，價格比疫情前超過5倍多，而這些成品在世界各地的美妝店創下好幾百萬美元的銷售額。

南韓國際睫毛設計學會主席強尼李（音譯） 說：「我們不會自己去北韓，看這些商品是否真由北韓製造，多數的行家一眼就看得出品質。」

強尼李10年前就開始從中國進口北韓睫毛，他說品質有口皆碑。

北韓在2006年實施首度核試驗，隨即遭到聯合國制裁至今。「北韓輸出、中國製造」洗產地的生產方式在國際間流傳多年，成為北韓規避制裁賺取外匯的途徑。

路透社專訪中國和南韓兩地假睫毛生產業營運商與貿易人士，間接證實這樣的說法。

北韓工資相當便宜，美國國務院和國際關係專家研判，這些外銷商品創造的龐大利潤被北韓政府拿走將近9成，可能都成為金正恩政權研發軍武飛彈的資金。

南韓律師申東燦（音譯）指出，「如果你忽略廣為人知的事實，認為將產品進口並使用，其標籤寫的『中國製造』是可以的，這是一種有風險的態度，可能違反美國的制裁。」

金正恩近來將南韓視為敵對國，宣布放棄兩韓和平統一，且頻頻試射飛彈高調備戰，引發國際間的警覺。這些窮兵黷武的舉措，很可能是北韓龐大勞工拿低薪所換取的。

由於國際制裁的內容以禁運軍用研發相關物品與奢侈品為主，假睫毛等髮製品並未被明文限制。對於自家睫毛商品印上「中國製造」商標是否違反制裁禁令，北韓並未回應，而中國則表示基於北京和平壤的情誼，雙方的合作不該被誇大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