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高溫頻破紀錄 多國戶外勞動者腎衰竭

台灣這幾天多個縣市高溫飆破38°C,而全球熱浪屢破紀錄,也讓很多戶外工作者苦不堪言,像是農夫、建築工人、外送員等等,受到炎熱高溫的折磨,甚至送命。深入多個國家戶外勞動者的工作現場,發現很多高溫下的勞動者,已經腎衰竭到需要洗腎的程度。而面對嚴酷的氣候變遷,人類的生活型態與經濟模式,又應如何因應?

尼泊爾工人裴坎的的遺體被送回家鄉。他的同伴說這是一場意外。

裴坎的兒子說,「他說他在高處維修管道,然後他摔下來。」

這只是一個一不小心的意外嗎?根據非政府組織公平廣場的統計,過去10年,尼泊爾有3000位勞工在富裕的波灣國家死亡。學者托德研究發現,那裏夏天死亡的勞工數是冬天的3到4倍。

流行病學家托德·哲勒斯壯表示,「而這唯一的解釋,就是勞動者夏季暴露於極端高熱中。」

在夏季高溫超過45°C的卡達,工人抱怨的不是工頭的刁難而是天氣。

紐約大學都市學研究員娜塔莎·伊斯坎德指出,「工作中最困難的就是高溫,他們形容那感覺像是溺水,彷彿在空氣中溺斃,或說天空好像融化在他們身上,他們無法呼吸。」

高溫下的體力勞動,很容易造成工安事故。

流行病學家托德·哲勒斯壯指出,「勞動者會無法思考,進而增加意外風險,例如高溫影響腦部導致失足墜樓而死。」

但這不是多喝水就可以解決的事情。勞動者必須休息, 因為肌肉勞動會產生熱能,讓體溫不斷升高。

非政府組織特伊斯拉創辦人傑生·格拉瑟表示,「因為水分即使充足,體溫仍會過高,也就是說身體太熱,這樣會損傷腎臟,這是人們還不明白的,多年來始終混淆這兩件事情,而強制休息可以使身體降溫。」

在中南美洲尼加拉瓜、薩爾瓦多種甘蔗的地區工人,夏天長達6個月在高溫下工作,許多人因此腎衰竭、需要洗腎,甚至死亡。特伊斯拉這個小村村因此被稱作寡婦村。

前甘蔗採收工尼爾森·馬丁涅茲說,「我太常看到夥伴們倒在田裡,發高燒、嘔吐。」

羅薩醫院腎臟科醫生利加多·萊瓦指出,「患者多年都沒有症狀,當他們就醫時,情況就嚴重到幾乎需要立即進行血液透析(洗腎)。」

高溫下的勞動者,還包括都市裡的送貨員。吉姆曾經是美國UPS貨運公司的司機,他也是腎臟出了問題,因而提早退休。

前UPS司機吉姆·克蘭克認為,「沒有人該在60°C的環境下,每天工作10小時。」

很難想像UPS這種年獲利超過50億美元的公司,因為工會不斷的抗議,直到2024年才開始購買有冷氣的貨車,並為現有貨車加裝電風扇。極端氣候飆速變化,第一線的勞動者正用他們的健康與生命,提出了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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