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存記憶,保存疫情時的記錄,我想,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。但願未來有一天,情緒已隨疫情退去而降溫,我們能再次手捧著記錄與資料,來認真反省自己在2020年初的所作所為。
其實雲端的紅海已在搏鬥。每天醒來依然期待疫情的轉機,每天醒來又感到見不到底,然而可以確認的是,疫情期間,在大陸很多競爭先開始線上進行和醞釀,緩緩的等待這座城市再回到昔日的繁華和往日的次序。
到2020年3月,我到上海剛好滿一年,這一年,也是這疫年。 我也聽了第一位確診出院的台商感謝錄音,一邊聽著我一邊拭淚鼻酸,同樣作為在中國大陸工作的臺灣人的我,或許有些人是像她一樣很單純,只是因為對於中國大陸的醫療環境不熟悉才選擇回臺灣治療,求的也只是「平安」兩個字,我看了很有感觸,有種感覺是:臺灣是我的家,是這麼的強而有力。
那天,在文藝復興之都工作的彥翔,同時也是一位在精品業皮件打樣線上的台籍移工,開始逐日記錄台義兩國疫情數字。 一週內千人確診、十天已破萬⋯⋯他發現這個國家的確診數字就像沒有緩和跡象的斜率,直線陡上。
因為華人面孔和輕微咳嗽症狀,士賢無預警被以「疑似新冠肺炎」為由通報,接著送上救護車,在異地展開為期四天的隔離生活。 媒體聞風而至,在未經士賢同意下直闖隔離病房採訪。照顧他的醫師護士也在偷拍,「Taiwanese」、「Coronavirus」變成他的關鍵字登上當地新聞媒體,明明好好的士賢還「被發燒」,他靠著追韓劇《愛的迫降》,做了一場在印度的四日惡夢。
有趣的是,西班牙首相佩德羅·桑切斯(Pedro Sánchez)在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時記者會上,提了三點允許出門的例外。 剪髮、送洗衣物、遛狗。 為了出門,寵物瞬間成了人們心中最寶貴的資產。「 我也要趕快去買一隻狗,好讓我出門。」連續待在家4天之後,德國室友開玩笑地喊道。
小年夜(1/23)那天早上,武漢宣布封城的同時,我從上海回到了台北。一路上戴著口罩,直到踏進國門的瞬間,內心的焦慮與壓迫感才緩緩退去。應該說,我每次短暫回到台灣時都會有「逃回來」的感受,但這一次不只是感受,而是物理意義上,真正的「逃亡」。